有風從地板的縫隙中吹上來,棠靈牙齒打著顫,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男人。
男人將帽子摘下來,不再說話,亡命之徒,做永遠比說有用。
他伸手將棠靈拖到一個合適的位置,直接去解棠靈的衣服。
棠靈終于覺出了無法挽回的那種恐懼。她發(fā)不出聲音,發(fā)著燒,沒有力氣,甚至手指頭都很難動一下,她艱難地動著眼珠,咬住嘴唇,想反抗卻無從做起。
她想流淚,恐懼讓她連流淚的機會都沒有。
她仿佛和李蘭融為一體:無法反抗并且強烈地厭惡這個世界。
她努力勾著手指,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努力什么,衣服已經被解得半開,男人開始撥弄自己的褲子,淚水終于流了出來,她眼眶紅得就要裂開。
——一切都沒了,自己的世界就要崩壞了。
——沒有人愛她,沒有人愿意要她,沒有人擔心她,沒有人會來救她。
她松開了手指,閉上眼睛,在無盡的黑暗里墮落、下沉。
預料中的惡心的一切都沒有到來。
隱約聽到了什么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,她閉著眼睛,落入一個帶著草木氣息的柔軟懷抱中。
“兜兜,別怕,是我。沒事了沒事了?!?br/>
棠靈覺得她大概是在做夢吧。
她沒有睜眼,伸手試探著抱了一下。有些瘦但挺拔的肩背,草木的味道,輕柔地拍著她后背的溫暖的手,還有明顯感覺到的,身前的柔軟。
棠靈抓住她的肩膀,慢慢睜開眼睛。
她還在這個石頭房子里,前面的地上,那個惡心的男人躺在一邊,一動不動,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。
她側頭,離她最近的是女人白皙的脖頸和耳垂,耳垂上帶著一個小耳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