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回到淮王府時,雨還沒有停。
李鳳鳴獨自站在回廊下,負手望著院中雨景出神許久。
偶爾有風刮過,將漫天雨絲揚得到處亂飄。
有些雨絲斜刺著飛進廊檐下,調(diào)皮地撲了她一身薄薄水氣。
這時節(jié)已將要入伏天,她并不覺得寒涼,反倒感謝幽雨涼風讓她神智清明。
倒沒生氣,也沒覺得蕭明徹有什么錯處。
她之于蕭明徹、之于齊國,都只是個過客,很多事本就與她無關(guān)。
玉方說,大長公主對她頗有微詞,擔心她想將蕭明徹變成她手里的牽線木偶。
此刻冷靜下來思量,站在大長公主的立場來說,這揣度和擔憂也是沒錯處的。
她與蕭明徹只是盟友而已,蕭明徹本沒義務(wù)讓她知道所有事。
就像她自己,也沒有將所有事對他和盤托出。
他們二人之間的共生關(guān)系,就如同兩個友鄰邦國,利益趨同時可以彼此幫扶,甚至攜手共進退。
但這只是暫時的。
關(guān)系再緊密的兩國,哪怕再確定對方?jīng)]有惡意,也絕不會像個傀儡,完全任由對方擺布。
之前是她越線過多,今后需得注意收斂分寸才好。
第二天早上,李鳳鳴醒來時略有些不適。
她也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,只隱隱感覺頭重腳輕,精神也不大好,于是便沒去演武場。
這一整天,她關(guān)在書房里數(shù)金錠、數(shù)銀票,但積蓄的顯著增長卻并沒有為她帶來如常的歡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