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說,李鳳鳴不該是個管不住自己脾氣的人。
只是個游戲玩樂而已,她并不在意錦囊里的東西是真是假,更沒有非要不可。
可當蕭明徹從她手中搶過錦囊扔給鐘情,也不知怎么的,她心中毫無征兆就躥起一股邪火。
那火越燒越旺,從胸臆間慢慢燃向頭頂,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若非她還記著這是個什么場合,真想當場扭頭就走。
在她沉默地調整氣息、努力平復心情時,那個先前還炙手可熱的錦囊卻好似變成了燙手山芋。
鐘情捧著那錦囊呆愣片刻,舉步走到李鳳鳴與蕭明徹面前,滿臉訕訕通紅。
“多謝淮王殿下美意,也多謝淮王妃愛護謙讓,但我不能要?!?br/>
李鳳鳴的不快只是沖著蕭明徹與大長公主,對這無辜的小姑娘倒無惡感。
見她窘迫到不知該如何自處,便強壓火氣,極力和顏悅色:“怎么了?”
鐘情的臉已紅到耳根,語氣雖急切,卻聽得出誠懇。
“年節(jié)游戲,輸贏各憑本事和運氣。既不必顧忌地位尊卑,也沒說年歲大些就必須讓著小的,這是古來就有的規(guī)矩?!?br/>
雖是尚未成年的小姑娘,但這番話風骨端正,足見家中教養(yǎng)良好。
但到底涉世未深,心思沒那么圓滑周全,根本沒想到自己這話同時將大長公主和蕭明徹的臉打得脆響。
話音剛落,蕭明徹倒還是面無表情,但大長公主的臉已沉沉拉下。
圍觀人群神色各異,平成公主更是干咳兩聲示意。
這讓鐘情隱約感覺自己說錯了話,愈發(fā)面紅耳赤,額頭急出一層汗來。
這姑娘活潑敢斗卻又講道理,李鳳鳴打心底里瞧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