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邊的湖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。
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靜止了。
壯什么膽?
班鳩沒反應(yīng)過來,心想大師兄這上天入地的膽子還需要壯嗎,忍不住脫口問道:“你又要禍害什么?”
宮行洲一聽這回答,頓時笑了:“不解風(fēng)情?!?br/>
從某種程度上講,班鳩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不懂風(fēng)情,他情竇初開之時就一心一意撲在宮行洲身上了,自此,眼里再無旁人。而那時候的大師兄遙不可及,連面對面說上話對他來講都是奢侈的,連“風(fēng)”都鮮少從兩人身上同時拂過,更別說“情”了。
班鳩就是一根深情的木頭樁子,除了在暗處默默地去喜歡,竭盡全力地守護(hù),其余一概不會。
“別杵著。”宮行洲沖他招招手,“過來坐?!?br/>
話音落下,班鳩總算遲鈍地察覺到四周氣氛的旖旎,他忽感腳踝初綁了千斤石,不聽大腦指揮了,只能強(qiáng)行躡著鞋底慢悠悠地往前走去。宮行洲換了好幾個坐姿,似是等不及,打了個響指。
一股力道忽然出現(xiàn),措不及防地將班鳩往前一推,他踉蹌幾步,最后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大師兄大腿上,兩人四目相對,臉對著臉。
班鳩:“……”
劍域不是這樣用的。
宮行洲借著那點尚在控制范圍內(nèi),卻能壯膽的酒意,順勢抬手環(huán)過班鳩的后背和腰,收緊雙臂,然后埋頭在他頸窩,狠狠吸了一口氣。
宮行洲總聽班鳩說自己身上有蘭花香味,很喜歡,很安心,就連睡著了也會下意識地尋找這味道,當(dāng)初他還不理解,心想不就是熏香腌入味的味道嗎,這有什么好稀罕的,換個香再熏幾年不就變了?
直到現(xiàn)在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重點并非味道本身。
而是這個人。
因為宮行洲這個人,所以蘭花香對班鳩來講才是安心。
宮行洲搖身一變,從白孔雀變成了一條通體雪白的大尾巴狼,搖著引以為傲的尾巴抓著“獵物”來回嗅了半天,終于從班級身上聞到了一縷很淡的清苦藥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