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王楊諒走出列不慌不忙道:“啟稟父皇,太子的闡述兒臣非常贊同,有理有據(jù),完全堅持了朝廷的原則和制度,只是兒臣有幾個疑問,想請教太子殿下,懇請父皇恩準(zhǔn)!”
楊勇心中凜然,漢王又要找自己麻煩了,他很希望父皇直接駁回楊諒的請求,不料父皇卻點點頭,“準(zhǔn)許!”
楊諒向楊勇躬身行一禮,“小弟有些疑問想請問皇兄,張掖郡前任兵馬使劉志珍同時也是張掖太守,他就是一個普通將領(lǐng),從小兵升為校尉,又從校尉升為郎將,再一步升為張掖兵馬使兼張掖太守,從未在縣里做過一官半職,甚至連縣吏都沒有做過,據(jù)說此人認(rèn)識的字不超過百個,卻得到皇兄的推薦出任張掖刺史之職,皇兄為什么就不提朝廷制度了?”
這一巴掌打得楊勇張口結(jié)舌,他半晌道:“如果年紀(jì)到了,又積累下功勞,做太守也不是不可以,再說張掖是邊疆,和內(nèi)地不太一樣,防御是主職,所以兵馬使一般都兼任刺史,不能要求每個大將都做過文官,我之所以反對蕭夏,只是因為他太年輕,我擔(dān)心他認(rèn)知和性格都未成熟,不合適做一郡之主。”
“只是因為年齡太小,是嗎?”
“正是!”
楊諒就是在等他這句話,他冷笑一聲道:“既然如此,云師端當(dāng)年也只有十七歲,從未做過任何官職,他怎么就能出任離石郡刺史?離石郡可不是邊疆!”
楊勇的臉一陣白一陣紅,云師端是太子岳父云定興的次子,五年前他任命年僅十七歲的云師端出任離石郡司馬,第二年就轉(zhuǎn)為刺史,這件事被很多人詬病,但當(dāng)時太子剛剛扳倒晉王沒有多久,權(quán)勢正盛,也沒有人敢說他。
沒想到漢王楊諒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把這件事抖出來了?而且還是以連環(huán)打臉的方式抖出來,這下子楊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這時,高颎連忙打圓場道:“陛下,蕭夏出任張掖兵馬使是為了配合朝廷攻打吐谷渾的計劃,他將在西線跟隨薛總管進攻吐谷渾,論功行賞也罷,兼任張掖郡刺史也罷,最好等到吐谷渾之戰(zhàn)結(jié)束后,然后再來通盤考慮,現(xiàn)在還是應(yīng)該讓他全力以赴備戰(zhàn)?!?br/>
楊堅點點頭,“高相國說得有理,攻打吐谷渾才是大事,別的事情都暫時放一放,就這樣吧!”
楊堅起身,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太子楊勇,轉(zhuǎn)身離去了。
“恭送陛下!”十幾名重臣一起送天子離去。
“砰!”楊勇狠狠一拳砸在桌上,咬牙切齒道:“真是一條毒蛇,我稍不留神,就被這混蛋狠狠咬一口,就算他是我兄弟,我也想親手宰了他!”
幕僚張云秋在旁邊暗暗嘆口氣,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,說到底還是太子針對蕭夏,結(jié)果被楊諒抓到了把柄,自己多次勸他,不要針對蕭夏,不要針對蕭夏,他就是不聽,最后自取其辱,怪得了別人嗎?
“請先生教我,我該怎么對付漢王?”楊勇恨恨問道。
張云秋半晌道:“我多次勸殿下了,殿下就是不聽,我又有什么辦法?”
“先生勸我什么?”楊勇一時有點糊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