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驪珠想近前為他診斷,畢竟行醫(yī)講究一個望聞問切,她的醫(yī)術(shù)也沒有好到隔著屏風(fēng)就能給人看病的程度。
只是,這時,這位木公子卻開了口,“沈大夫可否先坐下來,陪我說說話?”
沈驪珠待病患向來溫和有耐心,且醫(yī)者醫(yī)人身更要醫(yī)人心。
有些時候,病不在身上,而在心中,未得開導(dǎo),便容易積郁成疾。
要想先治病,需得先治心。
沈驪珠點點頭,在房間內(nèi)擇了把椅子坐下來,將藥箱也一并放在手邊的桌上,“木公子請講?!?br/>
屏風(fēng)后,那位木公子喑啞的嗓音傳來,卻是不提自己,講起了她,“聽說,沈大夫有個……女兒,沈大夫嫁過人嗎?”
沈驪珠微蹙了眉。
一個容貌美麗的女子獨自帶著女兒在上虞縣定居,特別是這個女子還是個醫(yī)術(shù)出眾的大夫。
實則是很惹眼的。
何況,木府的家奴上門來請時,就已經(jīng)說過,事先向鄰里打聽過她的醫(yī)術(shù)。
那么,被人知道,她有個女兒這件事,也不稀奇。
“是嫁過人?!睘榱瞬蛔屟r的身世被人非議,沈驪珠并不否認這一點。
她微微低了眉眼,提起女兒時,連語氣都是溫柔的,“女兒名叫雪時,很乖巧。”
不知為何,木公子聲音很暗,像是凝了絲冰冷進去,“那孩子的父親呢?”
沈驪珠抿唇,似乎不想談?wù)撨@個話題,不動聲色地掠過這個問題,道:“木公子為何只問我,不如說說您自己吧,如何?”
畢竟,他才是病患,不是么?
“沈大夫好奇我的故事么?”隔著那道水墨屏風(fēng),木公子嗓音沙啞,那視線一直落在女子身上,眸光炙熱而癡迷地描摹著她的眉眼,然后他低低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,“四年前,我妻離開了我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