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堂上,
刀筆吏已起身,要同上前的衙役一起,讓鮑家簽字畫押,卻因為岳凌冷冷的一句話,而駐足在了當(dāng)場,一臉茫然的望向崔知府,不知接下來該怎么辦。
崔影也十分意外的抬頭看了一眼,卻見岳凌冷若冰霜的面容,實在不好開口詢問,只好問向一旁端坐的林如海,道:“林大人,這……”
林如海抬手安撫,“崔大人,先別急,安京侯當(dāng)是還有話要問。我們?nèi)藭?,這供詞遞上去,便是我們?nèi)说囊馑?,終究要再謹(jǐn)慎一些,安京侯此舉正是恰當(dāng)?!?br/>
崔影默然的點了點頭,重新歸正了位置。
堂上安靜下來,岳凌才徐徐開口道:“供詞上,沒有鮑家家主鮑志道的供詞,何以定案?”
崔影向上拱了拱手,解釋道:“今鮑志道神志不清,既有其子共同犯案的供詞,便可定案。”
岳凌凝眉,語氣依舊冰冷,道:“既然神志不清,那便改日再提審,讓他在牢獄中好生修養(yǎng)幾日,下一次本官親自提審?!?br/>
“此案涉及財物之巨,已經(jīng)上達(dá)天聽,本侯要親翻卷宗處理。期間,犯人鮑志道,鮑麟,若出現(xiàn)意外,崔知府,你該知道是什么罪名?!?br/>
好好的審著案子,卻不想安京侯將矛頭直指到他身上。
且一進(jìn)衙堂,安京侯便不給他好臉色,即便他有做得不好的地方,按官場的行事作風(fēng),那也是喜怒不形于色,而安京侯卻是根本不假于色,實在讓崔影摸不著頭腦。
臉上一抽,迫于安京侯的壓力,崔影心有腹誹,也不得不低下頭來,應(yīng)道:“下官明白?!?br/>
“只是,課考就快結(jié)束,不知這案子不了結(jié),會不會影響到林大人。畢竟,案子還是越早結(jié)了越好?!?br/>
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辦事,若是中止,可要負(fù)擔(dān)不少責(zé)任。
官場常備被動技能,不粘鍋,又在崔影身上觸發(fā)了。
岳凌又應(yīng)道:“本侯一力擔(dān)之。退堂!此案擇日再審!”
隨后便起身走下衙堂。
崔影面染隱憂,又去望向林如海,追問道:“如海兄,你看這案子不結(jié),就這樣拖著可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