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雪上好菜，盛飯過來。我坐在椅子上，雙手捶腰說：“哎呀腰疼，今兒得好好休息一天?！?br/>
    蘇雪抿嘴一笑說：“休什么息？咱倆去琉璃廠買書去?！蔽覍嵲诓幌胱邉?，找借口說：“橙心中午那會要過來呢?！?br/>
    蘇雪低頭吃飯說：“過來了讓她自己坐會，你倆到一起就玩?zhèn)€不停?！憷先思业难懿涣恕！?br/>
    我笑道：“這個還是真的，她把那個《金瓶梅》上學到的東西全部用在我身上?！碧K雪聽著噗一口笑，把飯噴出來。

    正吃著，蘇雪忽然扭頭對我說：“我去上海，你去不去？”我沒有個去不去的，去玩一趟好像也挺好的。

    我說道：“不怎么想動彈，那你走了我會想你啊。丟下我一個人在這里嗎？”蘇雪抿嘴挑眉說：“你不是有橙心陪著嗎？”

    她又問我去不去，我說：“拿去吧，過去玩一趟再過來?！?br/>
    蘇雪答應著說：“去一趟也挺好的，那邊十里洋場，和京城很不一樣。燈紅酒綠的，全是洋玩意兒。”

    我倆吃完飯，蘇雪換了衣服，往外邊走著。蘇雪笑道：“你就是我的書童，跟著我。噯，我買了什么書，你就在后邊給我提著書，對不對？”

    我笑道：“那你昨晚還叫我爹爹了呢，這個怎么說？又變成你的書童了。”蘇雪笑著一把攥住我的腰說：“你敢說出來，今晚我就讓你叫我娘?！?br/>
    她用盡全力掐我，我一把把蘇雪扛在肩膀上，往巷子外走去。蘇雪雙腿亂蹬，手拉住旗袍的下擺說：“哎呀，裙子蹭起來了，給人看見了，你放我下來?！?br/>
    我笑道：“出去賣了你去，細皮細肉的，也能值個幾百銀元?！碧K雪笑道：“你把我買哪里去？快放我下來，給人看見笑話?！?br/>
    我笑道：“你甜甜的叫我一聲爹爹，我就讓你下來?！碧K雪笑說：“你放我下來，我就叫?！?br/>
    我讓她先叫，我再放她下來。蘇雪沒奈何，只得敷衍著隨便叫聲“爹爹”。我說：“不是這樣的叫法，你貼心著肉的叫我一聲?！?br/>
    蘇雪只得穩(wěn)住氣，好好的叫我一聲爹爹。我放她下來，蘇雪笑著撲棱自己的旗袍下擺，斜眼帶情帶恨的笑著瞪我。走著走著就說：“你就是我的小書童，小書童?！?br/>
    我又去扛她，她輕輕巧巧的一扭身子，往巷子外跑去。我倆到街上，攔下一輛黃包車，坐車去琉璃廠那邊。

    從琉璃廠買完書回來，韓橙心過來了。扔了一桌子的水果點心，大概是等不到我倆，自己又走了。

    蘇雪整理好書，手摸著脖子對我說：“哎呀，不能再和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廝混了，想洗澡來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