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羅妥曼離開了以后,溫故知便一個人坐在車里,發(fā)呆。
他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,但他現(xiàn)在只想安安靜靜地自己呆半個小時,什么也不想,什么也不做。
能這么清晰地感受時間流逝的時間并不多。
有人說時間像沙,抓不住;有人說時間像水,一往無前。
溫故知卻覺得,時間是刀。
他正感受著刀割在他身上的痛。
花時間去感受時間的流逝,相當于用刀割開曾經(jīng)的傷痕,在舊傷上添新傷,傷口不愈合,痛著痛著卻習慣了。
其實他在決定讓許可可錄下父親與他們的對峙那一刻起,就已經(jīng)沒有打算對這父子情有什么奢望了。
不,或許要再早一點。
在他父親時隔十五年再重新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死心了。
以至于后續(xù)的一切反應,大概都只不過是身體驅(qū)動。
甚至可以說,感情這種東西,已經(jīng)不能夠增添多少他對于生存的欲望。
還不如疼痛管用。
方才羅妥曼提出的合作,他并非完全不心動的。
有了前車之鑒,婚姻對于他的家庭而言不過就是一個笑話。既然已經(jīng)不用顧及自己的感情了,那婚姻也只不過是一紙合同。若是僅僅用這張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合同就能換來生機,方便又快捷,何樂而不為?
但是他還是在最后一刻想起了黃翅搖。
溫故知一開始確實是覺得這個女孩特別,尤其是當兩個人之間有了共同的秘密,她更是毫無保留地處處護著自己,也就讓他覺得,這個女孩可以用。
他承認,他本來只是抱著利用她的心態(tà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