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大夏駭然。
趙允伏又笑道:“如今的青海,已盡數(shù)歸我所有,趙王那個小王八蛋,他媽的不是個東西,派人與土默特人聯(lián)合,意圖威逼我西陲,衛(wèi)央揮兵兩萬,如今已是日夜在山口訓(xùn)練,你順路告知這小兔崽子,他若敢出關(guān),老子截了他的后路,餓也餓死他。”
劉大夏怒罵:“豈非亂臣賊子乎?”
“你也有老臉說別人亂臣賊子乎?老夫呼你一臉巴掌乎!老子們在前頭浴血奮戰(zhàn),你等腌臜潑才,為太子之位,不惜引狼入室,讓韃子殺掉西陲百萬軍民,你有何臉面來高高在上、一副你等恩賜我西陲軍民和平的態(tài)勢?老夫知道你們的打算,不就是派汪直,找機(jī)會干掉老夫,而后抓走衛(wèi)央,使我寶貝女兒單絲不成錢孤木難成林?”趙允伏大笑,“你且先回去,只管說,老夫若一死,那兩個孩子必舉兵,清君側(cè)。”
劉大夏腳下一個踉蹌。
“哼哼,西陲如今有多少兵力,胡瑾安能得知。他兩個一個用兵平穩(wěn),一個用兵詭詐,楊一清一介書生,神英一頭大蠢驢,旦夕可擒他等于帳前。”趙允伏笑道,“至于汪直先對衛(wèi)央下手,那也很簡單,高原諸部自河西走廊殺出,西域東部各部舉大軍西進(jìn),老夫么,也不會做什么,只不過,誅殺你等駕前奸佞,那還是做得到的?!?br/>
劉大夏倒退幾步險(xiǎn)些奪路逃跑。
趙允伏大罵:“太宗皇帝留下來的基業(yè),淳端皇帝也心心想著收復(fù)西域,你等在老夫出兵之時,又是威脅老子的大將,又是擺開十萬大軍,你想做什么?你等若為佞臣,老夫便清君側(cè),這沒什么了不得,在你等眼里,老夫不就是個隨時都會造反的老賊么?造反卻不敢,砍掉你等的腦袋,那還是可以的?!?br/>
劉大夏當(dāng)即什么都明白了。
衛(wèi)央若被刺殺,西陲諸部必然暴怒。
不!
鎮(zhèn)戎軍第一個暴怒!
這可如何是好?
“回去告訴朱厚炯,他那些人馬,老夫瞧也不瞧在眼里,他若敢伸手,嘉峪關(guān)下便是他的喪命之處,老子早瞧這小王八蛋不順眼了,他算個什么東西?”趙允伏怒罵,“至于什么魏王越王,他們誰愛當(dāng)太子去當(dāng)太子去,我們不愿管。天子定誰為太子,誰就是太子,當(dāng)了皇帝后,愿意與西陲怎么糾纏,老夫陪你們怎么糾纏。你即刻出城,最好將汪直那個狗東西叫回去,若不然,哼哼!”
劉大夏喝道:“你,你還想怎么樣?”
“朝廷里都說,太宗皇帝、仁宗皇帝、宣宗皇帝均賜予王府密旨十二道,道道說的清君側(cè),保江山,你猜有沒有?”趙允伏詭笑,“你再猜,皇帝猜老夫有沒有密旨?”
劉大夏氣血攻心,大叫三聲“逆賊”,卻再也不敢提他想要提的事情了。
“逆賊?老子們縱橫沙場,把大明軍旗釘在了青海,掛在了吐魯番,眼看著西域東部將納入大明版圖,這是逆賊所行之事?你等是忠臣,怎不見把河套收回去?廢物!”趙允伏怒罵,“為保你等的富貴榮華,挾天子以戕害忠良,鼓噪天子西進(jìn)御駕親征,你說誰是逆賊?朝堂之上,禽獸食祿;殿陛之間,朽木為官。你劉大夏一心為公,如何為太子太保之位,將我西陲百萬軍民之心如當(dāng)草芥般?你這等腐朽之蟲,也有面目自詡忠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