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三小姐。"春華姑姑趕忙問好。

    江歌隨意揮了揮手，進(jìn)來先打量了一圈靜園，頗有些嫌棄，"怎么安排了這么小一個(gè)院子？又小又破的，我附近不應(yīng)該還有幾間屋子空著嗎？"

    春華姑姑心提了上來。

    沈清荷笑道:"三小姐太客氣了，不必那么麻煩的。我看這間就很好，我很喜歡。"

    江歌四處轉(zhuǎn)了一圈，只覺得這院子實(shí)在小得可憐，連耳房都沒有。墻角又有一棵大樹遮住了半片墻壁，顯得這院子更加逼仄。

    若不是為了沈清荷，她來都不會來這種地方。

    就算沈清荷不是她未來嫂子，可到底也是大哥特意安排教導(dǎo)她的先生，這些人一個(gè)個(gè)的竟好像全不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安排這樣一個(gè)屋子，是埋汰誰呢!

    她心中帶氣，面上便也顯露幾分，待趕走了那春華姑姑，便忍不住小聲抱怨起來，"這些人，慣會欺軟怕硬的，沈姐姐你就不該遷就他們。遷就了一次，就有第二次，第三次，沒完沒了的。"

    沈清荷一愣，很快便反應(yīng)過來，江歌是為自己打抱不平，心里便像瞬間有暖流涌上，熨帖又滾燙。

    她搖了搖頭，"我沒有遷就別人。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(gè)院子。你看它小，我卻覺得它很自在。我喜歡院子里的樹，也喜歡院子里的石桌。"

    她語氣認(rèn)真，倒真不像是為了特意遷就別人，江歌不由得抬頭，"你真喜歡這里？"

    沈清荷拉起她的手，帶她去了里屋，"你看，窗前正對著外面那棵樹，筆墨紙硯皆在。我已經(jīng)很高興了。"

    江歌疑惑地看著桌上的文房四寶，又抬頭看了看開著的窗子。

    陽光透過樹葉，在地上落下一片斑駁的陰影，清風(fēng)徐來，樹影婆娑。

    奇怪，這地兒，好像有些眼熟。

    好像曾經(jīng)和誰一起來過這里似的。

    她正愣神的當(dāng)口，沈清荷已從隨身攜帶的包袱里掏出兩本啟蒙讀物，要考校她的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