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寒料峭,日光淡薄。
出門前,任雪川拿了個手爐塞到凌焰手中,又取了一件斗篷給他裹著。
在他幫著系帶的時候,凌焰抱著手爐,隨口道:“誰能想到,我如今也到了要用這玩意兒的時候了。”
任雪川聽著心里一痛,眉頭不經(jīng)意地蹙起。
凌焰得知失言,馬上又道:“等天氣暖和點了,我再跟著你好好練練劍,興許就好起來了?!?br/>
“嗯,”任雪川拉起斗篷的帽子,給他戴上,“等小鳥破殼了,帶你去溫暖的地方養(yǎng)養(yǎng)?!?br/>
凌焰笑著道:“好啊?!?br/>
但其實他是不太想離開門派的。小鳥破殼了,自然也會有別的危險。仔細想想還是留在門派更安全。可他當(dāng)下不能冷了師尊的一片心意,所以不用急著拒絕。
蛋早等不及了,等他們收拾好了就率先跳了出去。
外面的路并不平坦,多是石子砂礫,任雪川擔(dān)心蛋摔碎,原本是打算抱著他四處逛逛的。但是蛋不讓人抱,非要自己蹦蹦跳跳。師徒倆也沒辦法,只能讓自己來。
蛋在前面滾著,他倆在后面牽著手跟著。
凌焰看著那Q彈的蛋,覺得這一幕真是又溫馨又詭異啊……這輩子見過遛狗遛貓遛娃的,還沒見過遛蛋的,估計也就他們家這獨一份了。
才到二月,山中還是一派冰封之景,四處枯敗,未見春色,放眼看去也沒什么好景致,但蛋卻似乎覺得處處都很新鮮,歡快地滾來滾去,中途還跳進溪水中洗了個澡。
任雪川將他擦干,他又繼續(xù)朝前滾。
路上不斷有飛鳥聚來,伴著他們不高不低地飛翔,還有不少鳥兒叼著松子什么的送給凌焰。
“不用了,”凌焰擺擺手,對鳥兒們道,“我吃飽了,你們自己吃吧?!?br/>
但鳥兒們執(zhí)意要送,他沒辦法。
任雪川將他帽子拉下來,鳥兒們便將松子扔進了帽兜里。沒過多久,帽子被填滿了,凌焰感覺沉甸甸的,脖子被勒得要喘不過氣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