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文苑猜到蘇蘊(yùn)嬌在懷疑她,這妮子最近學(xué)精了,不好糊弄。她坐正身子,看似正義凌然地問李婆子,“李婆,我一直和你說做事情要敢作敢當(dāng),你和我說實話,給夫人投毒這事情,到底和你有沒有關(guān)系?”
李婆子低下頭,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。
田文苑接著問她,“你低頭作甚,做了就是做了,沒做就是沒做,你說實話便是了?!?br/>
“二夫人……”李婆子猶豫稍許,流著眼淚跪在地上,“老奴……老奴對不住你啊!”
“果真是你指使的?”田文苑捂住嘴巴,不可置信道:“我待你不薄,夫人也對你不薄,你怎能做出這等歹惡之事!”
“二夫人,老奴替您委屈啊!”李婆子跪在地上,大有魚死網(wǎng)破什么都不管不顧的架勢,什么話都往外說,“您和大夫人一樣,都是大戶人家的嫡出姑娘,都為公爺生育了兒女,憑什么她就是正室,而您卻只能為妾室,時時刻刻矮她一頭?”
“老奴想著,只要寧珠死了,公爺一定會扶您為正室的。以您的出身和才能,完全擔(dān)得起國公府正室夫人的身份,您再也不用矮人一頭,整日看人的臉色做事了!”
田文苑以手扶額,痛心疾首道:“你糊涂??!”
蘇蘊(yùn)嬌冷眼瞧著她們主仆的互動,心下暗暗道演得真好,不去梨園唱戲真真是屈才了。
阿娘待人和善,從未給過田文苑難看臉色,甚至常訓(xùn)導(dǎo)府中下人如尊敬她一般尊重田姨娘。她們主仆倆這樣演下來,倒讓人誤以為阿娘好像給了她們多大的罪受似的。
蘇蘊(yùn)嬌看不下去了。
“好個忠心耿耿的奴仆,自個兒做著伺候人的活計不覺得委屈,倒替靡衣玉食的主子委屈上了。”她斜睨李婆子,“你如此為主子考慮,為她甘愿觸犯大晉律法,此情當(dāng)真令人動容。只是……”她轉(zhuǎn)過頭,故意問田文苑,“姨娘真不知道這事兒嗎?”
田文苑拿帕子擦眼淚,哭哭啼啼道:“李婆是我的陪嫁,不怪大姑娘這樣問??晌业拇_是不知情,若要知道,我肯定會阻止她的,怎會由著她毒害寧姐姐呢?!?br/>
李婆膝行至蘇夫人腳下,拽著她的裙擺道:“大夫人,這事二夫人真不知情,全是老奴自作主張,您要罰便罰老奴一人罷,是老奴糊涂啊。”
蘇夫人的耳根子雖然軟,可雞湯里有□□這事兒真嚇到她了,要是今天蘊(yùn)嬌不多個心眼,她恐怕活不過下個月。
她拽開李婆的手,氣惱地側(cè)過身子,不想聽她說話。
蘇蘊(yùn)嬌不信投毒這事是李婆一人所為,從今天李婆和田姨娘的配合來看,她們主仆倆早就商量好了,一旦事情敗露,李婆子會站出來承攬所有罪責(zé),田姨娘則全身而退。
繼續(xù)追查下去肯定也查不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