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蘊嬌委實不解,她怎么炫耀了?哪里炫耀了?劉嘉鈺能不能聽懂人話?還有,她幫頌頌說話那次,池煊根本不在場,她怎么讓她在池煊面前下不來臺了?
“你們都不敢動手是罷,好,本縣主親自動手?!眲⒓吴暫掼F不成鋼地瞥向隨她出來的隨從們,又轉過頭,咬牙切齒地盯著蘇蘊嬌,“叫你跟我作對!”
“啪!”
她竟然揚起手,給了蘇蘊嬌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!
小姑娘從小嬌生慣養(yǎng)長大的,沒挨過一根指頭,這結實的一巴掌徹底給她打蒙了。
劉嘉鈺松開手,重重將蘇蘊嬌往后面一推,蘇蘊嬌踉蹌幾步,隨慣性跌坐在松軟的積雪上。
右側臉頰上登時傳來火辣辣的感覺,蘇蘊嬌仰起頭,不可置信地望著劉嘉鈺,“你打我?”她捂住臉頰,又問一遍,“你居然打我?”
劉嘉鈺不屑一顧道:“我是城陽縣主,身上流淌皇族血統(tǒng),比平民高貴。今日不過是打一個冒犯我的民間女子罷了,圖個身心順暢,有什么不能的?”
“哦,我當是誰,原是‘尊貴無比’的城陽縣主。”
劉嘉鈺話音剛落,忽有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從她身后偏左側的地方傳來,聲音的主人著重咬住“尊貴無比”四個字,聽來頗多諷刺。
這聲音劉嘉鈺和蘇蘊嬌都熟悉。
“表、表哥?!眲⒓吴暶偷鼗剡^身,有些手忙腳亂道:“您,您怎么在這兒!”
細碎的雪花飄了一日,到此時仍未完全停止,它自九霄穹頂飄灑下落,無聲墜入銀裝素裹的人間。
池煊立足在劉嘉鈺身側,漆黑的眼眸深深沉入眼底最深處,櫻色薄唇緊緊抿著,顯然心情不舒暢。
他低頭去看蘇蘊嬌。
蘇國公府的嫡長女跌坐在雪地上,發(fā)尾也觸及了地上的積雪,她垂著頭不說話,只有濃密的眼睫毛時不時顫動兩下,像是燕子的翅膀輕輕掠過清澈湖面。
攏在廣袖下的手指頭彈動幾下,池煊伸出手,遞到蘇蘊嬌面前,“起來?!?br/>
地上濕冷,坐久了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