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涼城的聲音里都是哽咽,即便他是個七尺男兒,可是談到這個事情的時候,他依舊脆弱的像個孩子。
“你知道嗎?我活了這么些年,似乎從來都沒做過什么錯事,我一直都覺得……不!不是我一直都覺得,是所有人覺得像我這樣的人,肯定不存在什么特別后悔又難受的事情,可是我又不得不告訴你,就那一次的空難,真的是我有史以來最難受的事情,我甚至于真的覺得自己要承受不住了。
我不懦弱,相反,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很強大的男人,我也覺得我可以很好的保護我的妻子和兒女,但是事實顯然不是我想的那樣,我失敗了,而且是頹敗那種。
找到果果的時候,我是抱著一絲希望的,可是當果果失去生命體征躺在我懷里的時候,那一抹希望又硬生生地被掐滅了,我甚至于都不敢去找你了,因為我怕找到你的時候,你也和……和果果一樣。
所以最后我放棄尋找了,像個自欺欺人的傻子,總感覺自己不去找你,聽不到你的消息就代表你還活著,可這座城市留下關(guān)于你的東西又太多,我又躲不掉,所以我只能帶著糖糖去別的地方呆了一段時間。
也可能是老天的安排吧,糖糖要回來上學(xué)了,所以我回了g市,然后……然后就遇到了你,桑榆,我這一瞬間其實心里很復(fù)雜,我很感激老天,但我更想抱抱你!”
陸涼城的最后一句話聲音拉的老長,說完后他無敵渴望地望著秦桑榆,但是對方的表情卻似乎沒有給出任何回應(yīng)。
陸涼城只看到她的兩只手瘋狂地在攪著自己的衣角,潔白光亮的額頭上汗水直直的落下。
也不知道為什么,陸涼城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,他往前走了一步,然后直接伸手把秦桑榆抱住,“別難過,果果走的時候其實很安靜,我看她的臉,其實都是帶著笑得,我想……她一定是吧我們找到她的時候難受,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表情保持到最后。”
“我……”
秦桑榆下意識地想說我沒有難過,可是奪眶而出的眼淚卻讓她閉上了嘴,此刻的她仿佛經(jīng)歷了一場很大的遭難,說不出哪里不好,但就是怎么都提不上勁,
所以……陸涼城的這個擁抱她也沒有推開。
她竟然很是乖巧地縮在了他的懷里,然后喑啞中帶著懇求道:“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果果!”
‘???’
陸涼城懵了下,秦桑榆立馬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把果果葬在哪里了,我想去看看!”
陸涼城立馬點了點頭,然后直接就牽著秦桑榆出去了。
秦桑榆是怎么都沒有想到,陸涼城會把果果就葬在別墅的花園里,一個不算大的墓地,白色大理石做的墓碑直直的立在那里。
秦桑榆朝著墓碑走去,才發(fā)現(xiàn),墓碑上是什么都沒有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