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宴夕本來還沉浸在迷迷糊糊的夢里,她夢到小時候的趙任萱,那么小的一個奶娃娃,手里拿著那個她們都很熟悉的貓咪掛件,正沖著她笑呢。
結(jié)果,一陣嘈雜聲就把她吵醒了。她迷蒙著睜開眼睛,就察覺到握著的趙任萱的手有些僵硬。她下意識地就以為是自己睡的時間太久了,把小丫頭捏疼了。她松了些力道,可是對方的手還是有些僵硬地握著自己的。
“怎么了?”她坐直了身子,往趙任萱那邊靠了靠,壓低聲音問到。
話剛一出口,耳邊的聲音就清晰了起來。高宴夕聽著臺上老師的長篇大論,眉頭輕蹙,本來還帶著些朦朧眼神也逐漸有了些犀利的光。
“這老師是不是有……平時只念書就算了,現(xiàn)在這是在干嘛?”
“你不覺得他的表情很恐怖嗎,就像之前被抓起來的那個邪教一樣。”
“我不想聽了,我們早退吧?!?br/>
旁邊傳來的小聲議論絲毫沒有把老師的聲音壓下去,高宴夕從包里摸出眼鏡,戴上之后,臺上老師的那張有些刻薄的長相瞬間就清晰了起來。
高高的顴骨,狹長的眼睛,還有不斷開合的雙唇說出來的尖刻的話語,勾著高宴夕心里的那團(tuán)怒火越燒越旺,直到他提起了郁柔,那團(tuán)火瞬間燒到了頂點(diǎn)。
“劉老師,我看咱們不如直接下課好了,您先去和周教授商量一下改課本的事?”
她勾起嘴角,眼睛里沒有一絲笑意,說完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坐在講臺桌后面的老師,絲毫不管周圍的人投過來的詫異的目光。
或許誰都沒有料到會有人敢當(dāng)堂站出來,甚至說出來這諷刺意味滿滿的話。每個人都驚詫地看向高宴夕,而坐在她身邊的趙任萱卻是緊緊地揪住了她的衣角。
和高宴夕不同的是,趙任萱下壓著嘴角,本就清冷的臉上像是結(jié)了一層霜。
“你……”臺上的劉勇軍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,他微微往后揚(yáng)了揚(yáng)身子,然后才說道: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高宴夕也靠坐著,開口道:“就是字面意思啊,您講的和課本內(nèi)容不一樣,不趕快去和周教授商量商量改課本?”
她笑了笑,剛剛松開的右手又放在桌下,捏住了小丫頭的大拇指,摩挲了一下,在劉勇軍想說些什么的時候,繼續(xù)說道:“還有歷史課本啊,各種科普書籍啊,您可趕快去和出版社聯(lián)系一下吧,趕快把這些書都收回去。然后您再往上面反映一下,把剛剛那幾個明星全都雪藏了,不然咱們被帶壞了可怎么辦啊?!?br/>
她或許是遺傳了郁柔,一瞬間戲感十足,說著說著仿佛自己都急了起來,生怕自己被帶壞似的。
她說完之后,教室里涌起了一些悶笑聲,在劉勇軍已經(jīng)漲成豬肝色的臉的烘托下,顯得嘲笑意味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