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茂有些神傷,暗道,今日竟真的要陷落在此了嗎?
忽然白衣青年劈手對著頭頂?shù)谋杈Ь褪且徽?,動作利落,掌風(fēng)卻沒有半點凌厲勢頭,頭頂?shù)谋饩Оl(fā)出砰的一聲悶響,一無反應(yīng)。
白衣青年對徐茂道:“靈力被制住,打不破這冰棱晶,你再沿著石室四壁慢慢走一走,我再看看有沒有什么密道暗門之類的。
既然要拿我們喂他們口中的蠆王,要么我們出去,要么那東西進來,總歸得有門洞之類的吧!還有,這里有水,而地底是實心的,水從哪里來的?若是能找到水道,說不定能順著水道出去?!?br/>
徐茂依言,帶著他們沿著逼仄的石室走了一圈。他們幾乎將石室從上至下每一塊磚每一個縫都摸了一遍,花費了一個時辰,仍是一無所獲。
幾個人當(dāng)中,除了小龍都有些垂頭喪氣。小龍剛才被砸暈了,醒來后一直有些悶悶的。他嘰里咕嚕說了一長串話,石室里沉默了一瞬,白衣青年問徐茂,“你兒子說什么?”
“我聽不懂的!”徐茂答完很是汗顏,不管如何,這次若是出去了,一定要小婉教會小龍說他們的話。
小龍見自己說完大家都沒反應(yīng),突然抬手輕輕抓住了白衣青年的手腕。一股微弱的靈力順著手腕上行,白衣青年看的真切,只見自己手腕上一根紅繩上靈力閃爍,發(fā)出一陣微微的紅光,他喜道:“徐茂,你兒子尚有靈力在?!?br/>
“啊!小龍,你的靈力未被封閉嗎?”
徐茂的兩邊肩膀被白衣青年和徐長林占了,只余下個腦袋空著。小龍原本臥在白衣青年懷中,此刻跳到徐茂頭頂,一彎腰將額頭貼在了徐茂額頭上。只聽徐茂大喜道:“啊,是的是的,小龍還有靈力!”然而他并沒有高興多久,“誒,怎么就這么點,沒啦?”
小龍與徐茂和白衣青年皆不相同,他借助徐茂的精血化形,身體內(nèi)并沒有太多的靈力,打架的功夫都是一種天生自帶的天賦?;蛟S就是因為體內(nèi)靈力不多,這困阻靈力的陣法對他反而不起作用。但將這一點微薄的靈力傳給徐茂,猶如泥牛入海,根本不能起到什么作用。
白衣青年料到個七七八八,忙道:“小龍,徐茂,給我一點兒靈力,我驅(qū)策符人出去探查看看。”原來最初掉落的一瞬間,白衣青年激發(fā)了符人,而在上一間石室內(nèi),那幾個小小符人已經(jīng)耗光了那一點靈力,此刻再要出去必須重新激發(fā)。
徐茂忙對小龍道:“小龍,快,把你的靈力傳給那位公子!”
小龍也是個懂事的,忙轉(zhuǎn)身握住了白衣青年的手。一股微弱的靈力傳過來,白衣青年雙手掐訣,口中默念咒語,末了輕喝一聲,衣袖中爬出來兩個符人,躍上石壁順著石壁和頭頂冰棱晶之間的縫隙鉆了出去。
此刻正是午夜,千里之外的云陽城中,姜頡彥突然從噩夢中醒來。夢里白冉來姜家莊尋他,被父親撞了個正著。他還是那副少年的模樣,個頭還不如他高。自己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,他已經(jīng)被父親一劍穿胸釘在了廊柱之上。
姜頡彥只覺痛徹心扉,仰天大叫一聲,竟將自己也叫醒了。他猛的從床上坐起來,渾身冷汗津津。手腕處一股大力襲來,低頭一看,愕然瞪大了雙眼,手腕上的紅繩竟然好端端的系著,此刻亮著瑩瑩的紅光,繩子的末端朝著虛空的一個方向指去。
這不可能!那日阿冉明明當(dāng)著她的面將符繩給燒了呀,紅繩化成了飛灰,被風(fēng)揚在了含笑谷外。手腕的紅繩微微動了動,姜頡彥略一思忖,忙從床上起來,飛速穿好衣服。他正欲翻窗出去,想了想又折回來寫了封信留在桌上。
第二日姜鳴等人等到巳時也未見姜頡彥出來,破門進去只見窗戶大開,屋中哪里還有什么人在。翻看桌上姜頡彥的留書,大意是最近多有參悟,閉門修行不利于功力增長,近山水河川能事倍功半。他想四處去游歷一番,暫且就不回去姜家莊了。他會在心中替父母和姜家莊祝禱祈福,請父母親原宥他未能回家陪侍春節(jié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