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置可否，這倒使他誤會了，伸手試試她額上的溫度，不解地問：“哪兒不舒服？”

    她搖了搖頭：“我想睡一會兒?！?br/>
    “那就睡吧。”他替她蓋上被子，低聲，“你睡，我下去一趟，還有公事要交代孫柏昭。”語氣幾乎是溫柔的了，完還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。方曉心里疑惑，他上一次這樣吻她是在什么時候？

    他走了，方曉卻睡不著了，口又渴得厲害，于是穿了睡衣起床下樓，想去廚房喝杯果汁。

    孰料剛剛從樓梯走到拐角的地方，就聽到四姐那帶著濃重閩南音的普通話：“就是這個樣子的啦，不愛動，又不大吃東西?！?br/>
    楚明瑞：“總得叫她去看看大夫?！?br/>
    她一路走下去，樓梯上鋪著很厚的地毯，她又穿了一雙軟底的拖鞋，走起路來無聲無息的，楚明瑞冷不防抬頭看見她正走下來，立刻煞住了話，叫了聲“方曉”，遲疑了一下，才：“你下來做什么？這里比臥室要冷多了，怎么不多穿件衣服？”

    她：“我要喝杯西柚汁?！?br/>
    四姐立刻：“我去榨。”

    楚明瑞：“榨了送去房間。”對方曉，“我們上去。”

    方曉已隱隱猜到了一兩分，進了房后，裝作無心找什么東西的樣子，將床頭的屜打開了翻檢。

    楚明瑞問：“你不是要睡覺么？又找什么。”

    方曉：“我睡不著，頭又疼，找上次那種定神糖漿。”

    楚明瑞：“不要吃西藥，糖漿可以吃一點兒?！?br/>
    方曉趁他去露臺上吸煙，將藥屜里的一個匣打開，里面有個白色的藥瓶，她拿出來，里面還有沒吃完的大半瓶藥，倒了一顆在掌心細看，終于覺得異樣，翻過來一看，的藥片上面竟然印著：“vc”。她心里又氣又苦，又有一種不出的狼狽與尷尬，不由一頓足，叫：“楚明瑞！”

    他極快就走了過來，口中還在問：“怎么又連名帶姓地叫我？我又怎么得罪你了？”

    方曉不答話，只將手中的藥瓶往床上一扔，臉上已是紅一陣、白一陣，半晌才出話來：“你算計我！”

    楚明瑞先是一怔，而后反而笑了，：“我怎么算計你了？這能叫算計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