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強大的母家往往意味著地位的穩(wěn)固,可陶紫鳶怎么也沒想到,卻成了太子的催命符。
正如歌蘇所言,陛下真的不清楚真相嗎?不,他清楚,但是王家給了他最合適的時機,功高蓋主,衛(wèi)家隨時有可能篡位。
只是有人沒想到的是,他想要的是衛(wèi)家衰落,并不是想要太子的命。是下面的人揣測君心,利用太子的命做投名狀了。
每想通一分,陶紫鳶便感覺一分冷,她發(fā)現(xiàn)這世上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,那一池子的水里自己終究沒有看透魚蝦皆是何物?
“陛下很傷心,可傷心又有什么辦法,終究有人要繼位的,如果繼位的是豫王還好,若是旁人,可就不見得了?!?br/>
歌蘇的聲音聽上去不無憂慮之意,就像是在為家族的前途擔(dān)憂一般。
“殿下同我說這些又如何,我只是一個庶人,不能為殿下的江上分憂?!碧兆哮S說著正準備走,身后的歌蘇又一次及時的輕笑著道,
“但是李相卿可以?!备杼K笑了笑,沒等陶紫鳶問已然說道,
“他讓陳珂又遞了一封折子,為庸太子平反的。內(nèi)容很精彩,而且是陛下可以接受的。那封折子會給陛下一個臺階。而陳堔不日也將升職,不出意外,東陽郡守是李相卿的了?!?br/>
陶紫鳶聽著身后逐漸走近的腳步聲,心跳的快起來,合著整盤棋,最大的贏家是李相卿。有了陳珂的把柄,也一躍站在了一郡之守的位置,這么大的一盤棋,他當真是算盡了。
“想明白了?”歌蘇在她身邊停了下來,目光沒有落在她的身上,而是看著江邊綠油油的密林,
“我沒有救太子哥,因為他活下來也只是被人侮辱,還不如死后有個清名在身,燕書也好書寫。再者……”
歌蘇沒有說下去,陶紫鳶卻已經(jīng)明白了。
“他死了,衛(wèi)氏一族才能有人活?!?br/>
歌蘇沒有回答,可事實已經(jīng)很好去看了。
“該說的我都說了,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,東陽郡的風(fēng)景不錯,之前沒時間看,現(xiàn)在無事倒是可以四處游覽一下。后會有期。”
歌蘇離開的不帶一絲留戀,瀟灑的背影一如那個在萬象閣里醉酒的少年郎,風(fēng)流倜儻。
陶紫鳶收回目光,卻遲疑了一下自己該去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