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關(guān)城,酒仙樓小酒館內(nèi),老掌柜李漠臉上止不住的笑意。
耳邊聲越是嘈雜,老掌柜李漠就越是開心。
用老掌柜他爹的那句順口溜來講就是,今天小酒樓的生意,真他娘的出奇好呦。
一聲尤為粗魯?shù)暮敖新曧懫稹袄侠铑^,還不快給你曹大爺?shù)木平o端上來,就來你這最烈的那個什么孤煙烈的,他奶奶的,饞了老子好幾年了,今天可要敞開了肚皮嘗一嘗是他娘的什么個滋味,要是不夠烈,可別指望老子能從兜里扣出半點的閑散銀兩?!?br/>
老掌柜李漠自然是滿臉笑意的點頭答應(yīng),接下話茬打趣道“呦,咋的,曹大爺今天怎么這么個闊綽?難不成是那南城王家的寡娘子終于肯點頭答應(yīng),下嫁給你姓曹的不是?”
酒樓中,大抵也都是處了大幾十年的老板酒客,熟練的就連聽上一個聲音,他李漠都能報上一個忘不掉的名字,大都算是知道不少底細(xì)的存在,渾話打趣上幾句,自然是常理至極之事。
只是這名字記的越來越多,可能到他這間小酒樓中喝上一壺酒,讓他李漠親口叫出名字的卻是越來越少了。
那個喊叫的邊關(guān)漢子,摸了摸自己的下顎髯須,頗有些自得的得意道“哎呦老李頭,你他娘的還真的是能掐會算啊,不瞞你說,老子這好事都成一半了,現(xiàn)在就差這臨門上的一腳,到時候你老李頭隨的份子錢若不是這頂好不兌水的孤煙烈,老子可讓你連那新娘子的紅蓋頭都瞅不見。”
與漢子同行的幾個好友,皆是哄笑而起。
漢子姓曹猛,打小小遍跟著他那個走邊關(guān)鏢的酒鬼老爹,大小就在這間不大的酒仙樓里吃酒,自然是與老掌柜的熟練的不像話,那時候的曹猛可就已經(jīng)能用著邊關(guān)特有的粗楊木筷子,朝著酒碗中沾上一沾,然后嗦溜上一大口。
李漠本想轉(zhuǎn)身去往柜臺拿酒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小子李剩麻溜的正在柜臺后面,踩著高板凳拿著放在較高位置上的孤煙烈。
老掌柜李漠眼底閃過一絲的溫馨神色,緊接著又有著些許傷心。
不知不覺中,那個還不會走路的小個子,咋滴就張怎么高了呢?
要知道以前都是要墊上一個半的木板凳才能夠得著的東西,現(xiàn)如今,一個板凳就夠了,還綽綽有余。
取下酒罐子的李剩,看見了真盯著自己看的老李,俏皮的吐了吐舌頭,一溜煙兒的小跑,朝著要酒的曹猛桌上去。
老掌柜不覺一笑的轉(zhuǎn)身,回著方才漢子曹猛的言語。
“你小子,我看那王家寡娘子都還是沒影的事,你倒是可好,先惦記起我這好酒來了?!?br/>
又是一陣的轟然而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