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家拿契紙作為物證的時候,趙如茵心里就明白她遇到了麻煩。
她這副擺在臉上的表情,想不注意都難。
“這是怎么了?是鋪子出了問題嗎?”
趙如意點點頭,“這都是我的錯。胡大不僅把鋪子租給了我一個人,還租給了別人。我雇的人在那里刷墻的時候,跟別人有了沖突,我才知道他還租給了一個叫賈青的人?,F在已經在官衙里報了案,要把物證拿過去立案?!?br/>
趙如茵輕輕拍了拍她的背,安慰道,“官衙總會有一個公道的說法。你也不要太著急。這二十兩銀子雖然現在對我們來說是一筆大錢,但是我們所有的銀錢本就是從無到有掙來的,掙得了一個二十兩,自然也能掙許多二十兩。”
趙如意聽了這安慰,覺得心里越加的酸澀。
只想勤勞致個富,沒有想到令原本不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。
她在官衙見到了賈青,拿來的也是白紙黑字的契約,這兩份看起來沒有什么很大不一樣,上面的條條款款,租者和出租者違約的條例寫的那么清晰正規(guī),誰知道居然是一鋪多租。
官衙在兩日以后傳審胡大。
官衙里進出的人,提交的案子,這類市井糾紛,本就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,稍微一打聽很容易就知道。杜懷志知道了趙如意被坑的事以后,因著還惦記著她能不能成為自己的弟媳婦兒,很快就把事情去悅來樓告訴了丁隸城。
是以丁隸城在早上看到趙如意正常出來擺早餐攤的時候,感覺十分驚奇。表面來看,趙如意招呼客人神色如常,看起來并沒有受太大的影響。
當然丁隸城看到的只是表象,趙如意在得知這二十兩銀子陷入糾紛,一時間拿不回來以后。當然是焦急上火的,可是擺慣了早餐的時間,如果突然停止的話,很容易流失老客戶,指不定到月底之前她就靠著賣早飯的收入來維持家里的生活。
縱使她有再多的焦慮,這唯一的生活來源,她是不能放棄的。阿姐因著這件事憂慮重重,這幾日身體又虛弱了很多,保不齊還要用更多的湯藥。
再說兩日后官衙要傳審胡大,她跟賈青去找胡大,誰知胡大連宅子都抵了出去,不住在原本的住處,不知道是不是追債的人太多。
丁隸城見她在動作麻利的賣牛肉粥,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,心里暗自佩服的。自己如果剛開始被流放到漠北的時候有這樣的韌性,大概一開始也不會吃那么多的苦。
如意遠遠的看到他,伸手打了個招呼,“丁大哥還是以前那樣來滑蛋牛肉粥嗎?味道要做得清淡一些?!?br/>
“是了,和以前一樣,鹽少放?!倍‰`城打量了一下趙如意臉上的神情,“你最近還好吧?”
“最近確實不怎么好了?!壁w如意連客套應付的話也不想說,“我本想著尋個臨街的鋪子可以擴大一些生意,誰知道卻被人坑了一把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