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樓一邊往他娘親的院子里走,一邊吐槽秦鳳池的過度緊張。他只是回家,又不是進(jìn)土匪窩,何至于一副隨時赴湯蹈火的模樣?
幾分鐘后,他就被光速打臉。
“……娘啊,”褚樓嘴角抽抽,拿指頭戳戳站在門外的四名丫鬟,“您知道她們攔不住我的吧?”
寧氏儀態(tài)萬方地坐在臨窗的炕上,閑閑地整理自己的裙擺:“你倒是試試啊,碰著哪個,我就讓她收拾包袱到你屋里住去?!?br/>
哇靠,高級碰瓷?
褚樓迅速正經(jīng)臉,義正言辭地責(zé)備她:“娘,這我就不得不說您了。咱們是什么牌面的人家?哪能干那種媳婦兒沒娶進(jìn)門就收房的糟心事呢?”
他輕咳一聲,“再說,有兩位哥哥在前,姐姐們哪兒看得上我……”
寧氏秀眉高挑,沖門外的丫頭們昂起下巴:“你問她們,看她們哪個不愿意!”
門外四個丫頭都噗嗤笑出聲,你推我我推你的,瞅著褚樓偷笑。
褚樓大吃一驚,他竟然還看見個臉紅的!不是吧姐姐們,他小時候光屁股的模樣她們都見過,這么重口味的嘛?
“諸位姐姐們,”他連忙討?zhàn)埖溃骸拔医o你們帶了南邊的新式珠花,整一盒子,還有些零散的絹花,勞煩你們散給院子里的小丫頭們啦?!?br/>
丫頭們這才紛紛嗔他,拿過首飾盒告退。
寧氏扇著扇子冷眼旁觀,見狀不由哼笑一聲。她這傻兒子,自小也不知道哪來的道理,對家里的大小丫頭都敬而遠(yuǎn)之。
還說什么“寧做窮□□勿做富人妾”?這要不是她的親兒子,她絕對要嘲笑一番。
不說別的,只說她身邊四個一等的大丫鬟,月銀不高,也有一吊錢,這還不算逢年過節(jié)的賞賜,每季的衣服首飾鞋襪等等。
這樣的生活條件,外頭等閑人家都比不上,讓她們從金銀富貴窩去過那老百姓油鹽醬醋斤斤計較的小日子?只怕她們還當(dāng)自己得罪了主家呢。
做妻還是做妾,甚至都和地位家世無關(guān)。南平王的七閨女,不就嫁給了當(dāng)?shù)氐耐了咀鲑F妾?
“我就問你,你這是打算在外頭浪著不回家了?”寧氏把扇子一丟,質(zhì)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