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準備跟新皇死磕的藩王和藩主們,因為劉愈的出現(xiàn)被打亂節(jié)奏。
劉愈戳在門口,把門一關(guān),像一招“關(guān)門放狗”,大中午的,執(zhí)事的太監(jiān)也不得不點燃宮燈來照明峰翠宮,原本喧囂無比的峰翠宮此時安安靜靜。因為這些藩王和藩主也知,跟皇帝怎么糾纏都行,他們是一家的,打斷骨頭連著筋。
但在這個權(quán)臣劉文嚴面前,那是說什么也白搭,掌兵的從來都都是驕橫跋扈不聽人商量。
在這點上,靖王的感受最深,自從劉愈進了這門,他就沒敢再抬起頭。到現(xiàn)在靖王之地還被劉愈的軍隊占領(lǐng)著,劉愈說一句話,他的藩王之位將不保,還會被以附逆的罪名抄家滅族。
“諸位,請繼續(xù),下臣在這里等等,無礙的?!?br/>
劉愈倚著門,一副要糾纏到底的架勢,賴著不走。
蜀王瞅了劉愈一眼,心中擔心,他心知這些藩王和藩主們怕的是什么,雖然削藩是新皇以及朝廷力主,但也是在大順朝軍力強盛的基礎(chǔ)下才得以推動,而這個劉愈掌握軍權(quán),誰都怕他事后報復,因而都不敢再出聲當出頭鳥。
再這么沉默下去,那肯定是皇帝說什么就是什么,要么束手交出藩地,要么兵戎相見,再無挽回可能。
“皇上?!笔裢踝呱锨埃_腔道,“老臣也知現(xiàn)下朝廷正與突厥開戰(zhàn),因而聯(lián)合了幾位王公,湊集了一批軍糧和軍餉,不日將會運到長安城來。希望皇上體恤我等忠君為國之心。收下這批錢糧?!?br/>
蘇彥面有難色道:“朕要的。并非這些?!?br/>
蜀王續(xù)道:“老臣聽說,朝中有些奸佞的小人,離間我們皇家中人的關(guān)系,拿我們與那叛亂的逆王相提并論,實乃有不軌企圖。老臣要說的是,逆王叛亂天下共憤,凡大順朝子民群起而攻之,我皇家中人更是責無旁貸……”
說的好像他是一個忠臣一般。劉愈打斷他話,用不陰不陽的語調(diào)說道:“蜀王殿下,您說的好像不太對。那逆王叛亂,您們好像都沒群起而攻之,還好像是發(fā)了告文,附逆來著……請恕下臣腦子不太好使,有些事記的不是很清楚。胡言亂語,見諒!”
如果是別人在這里說這些話,肯定會被藩王罵的狗血噴頭,說不定還會請奏皇帝將其拉出去斬了。但劉愈說這些。別人只有干瞪眼的份。
誰都知道,劉愈是先皇的托孤大臣。軍權(quán)在手,長安城說一不二,他說要揮兵把藩王給滅了,新皇最多也只能提意見“最好別這樣”,有的藩主甚至懷疑,這次朝廷沒有派劉愈率兵出征,就是為了準備這次談不攏削藩之事,準備再讓劉愈率兵南下。
蜀王這時不便發(fā)作,只好強忍著怒火解釋道:“我們發(fā)告文,只是想麻痹那逆王,令他將張狂的爪子露出來,不然的話,武義侯又怎會輕易將逆王的羽翼和利爪剪除?”
劉愈笑道:“這么說,掃除逆王,您蜀王還功不可沒?下臣真是愚昧無知,還一直以為蜀王跟那逆王是一伙的。見諒,見諒!”
劉愈說話越客氣,那越是笑里藏刀,其他的藩王和藩主越不敢說話。這時四大藩王中兩個已經(jīng)死了,還有一個被打焉,連國境也被朝廷軍隊占領(lǐng),如今能挺起胸膛出來說話的,也只剩下蜀王一人。
蜀王沒理會劉愈的冷言冷語,對蘇彥說道:“皇上,藩王守地,乃是我大順朝先祖定下來的規(guī)矩,老臣不是貪戀權(quán)位,而是為皇上您著想。本來老臣也已經(jīng)年邁,掉牙的老虎沒人再怕,若是皇上您準備收回老臣的藩地,您只管說一聲,臣絕對遵從。請皇上明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