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br>林簾把桌面收拾了,自己的東西都帶走,離開了ak。而林欽儒在林簾走后便拿起手機,給湛廉時打電話。</br>廉時突然跟他說要創(chuàng)辦子公司,如果是以前,他不會多想。</br>但現(xiàn)在,他會多想。</br>甚至覺得他要創(chuàng)辦子公司有別的目的。</br>但目的是什么,他不知道。</br>他也不想知道。</br>可現(xiàn)在,他不想知道也必須要知道了。</br>“喂?!?lt;/br>“你在哪?”</br>“酒店。”</br>“地址給我,我馬上過來。”</br>電話掛斷,林欽儒拿過車鑰匙,極快的出了公司。</br>湛廉時坐在酒店沙發(fā)里,膝蓋上是一臺筆記本。</br>屏幕開著,里面是一封全德文郵件。</br>他在看著郵件,但黑眸里卻沒有郵件的影子,漆黑一片。</br>林欽儒很快過了來,敲門。</br>湛廉時把門打開,轉(zhuǎn)身進去。</br>“我這里沒有茶,只有咖啡,酒,要什么?”</br>林欽儒看著湛廉時,他穿著襯衫,西褲,背影如常的挺拔,清冷。</br>他來時想說的許多話瞬間便哽住了。</br>兩年前聽說他為了劉妗,看著自己的親骨肉被剝離,他也無動于衷。</br>當時聽見這個消息他沒有多想,只覺得廉時愛慘了劉妗。</br>可現(xiàn)在想,他忍不住想,廉時當時當真沒有感覺?</br>那一刻,看著自己的骨肉被人欺凌,他真的,一點感覺都沒有?</br>湛廉時沒聽見回答,轉(zhuǎn)身看著林欽儒。</br>瞬間,他瞇眸。</br>“怎么,一副我很可憐的樣子。”</br>轉(zhuǎn)身去吧臺,拿過紅酒,開瓶。</br>林欽儒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,動作間是一股子說不出的疏冷。</br>“廉時,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虐打致死,你真的不難受嗎?”</br>拿著酒瓶的手瞬間僵住。</br>房間里的空氣凝固。</br>氣溫也在瞬刻降至冰點。</br>林欽儒看著他拿著酒瓶泛白的手指,嘴角勾起一抹笑,不是嘲諷,也不是高興,而是難受。</br>“以前我覺得你很愛劉妗,愛的那么不顧一切,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拋棄?!?lt;/br>“你無情到了極點,亦有情到了極點?!?lt;/br>“可我現(xiàn)下想,不論你再無情,還是再有情,你都是人,有血有肉的人,你有七情六欲,你有和我們一樣的情緒。”</br>“當孩子被人虐打的時候,你是有感覺的,只不過那感覺大不過你愛劉妗。”</br>無情的人不是他當真無情,而是他善于果斷的取舍。</br>要哪樣就是哪樣。</br>尤其是商人,精準的判斷,果決的執(zhí)行,是他身為上位者必備的性格特點。</br>廉時在商場這么多年,提到他的名字誰都知道他雷厲風(fēng)行,冷漠無情,人人都怕他。</br>這樣的人,你要他多情,那是不可能的。</br>所以,在選擇了劉妗后,另一邊勢必會被拋棄。</br>無情的拋棄。</br>林欽儒低頭,嘴角的笑大了,卻盡是悲傷。</br>“半個小時前,林簾來跟我說辭職?!?lt;/br>“她說你來就是警告她的,她不想讓自己的一番心血到最后全部成為別人的,所以她選擇現(xiàn)在放棄?!?lt;/br>“我告訴她,你來ak和她無關(guān),我讓她相信我。”</br>“可她不相信?!?lt;/br>“她說連自己親骨肉都不要的人,你會奢求他轉(zhuǎn)性嗎?”</br>林欽儒抬頭,看著湛廉時,嘴角依舊帶笑,可臉上,眼里卻沒有一點笑,盡是悲哀。</br>“廉時,可能你已經(jīng)意識到了什么,可傷害已經(jīng)造成,對于那被拋棄的人,那是一輩子的痛?!?lt;/br>永遠都無法彌補的痛。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