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的這個想法讓蔣慕淵有些訝異，他下意識揚了眉梢，而后收斂了表情。

    他從長公主的眼睛里讀到了認真，在他的母親看來，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，絕對不能隨意糊弄。

    “是真的喜歡她，”蔣慕淵坐直些，答道，“在我看來，您剛才的說法其實有些反了，不是顧姑娘和柳姑娘鬧翻了，我才選她，而是壽安與顧姑娘交好，柳姑娘才一直為難她?！?br/>
    長公主怔了怔，她只知壽安不喜歡柳媛，卻不曉得柳媛曾想討好壽安卻被拒絕的事兒。

    若是長公主把壽安叫來問了，壽安興許會悄悄把柳媛想嫁進寧國公府的事情說出來，可蔣慕淵不會特地說，但他的回答已經(jīng)算是給了長公主解釋了。

    長公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原來是有個壽安夾在中間，那柳媛主動去招惹顧云錦也就說得通了。

    她定了定神，最后又鄭重問了一遍：“你確定喜歡顧家那個？”

    蔣慕淵頷首，他應了，見長公主還有些猶豫，便屏退了伺候的人，低聲與長公主道：“母親，鎮(zhèn)北將軍的出身不高不低，正正好。我們國公府已經(jīng)到頭了，沒有必要再與其他公候伯府結(jié)親，尤其是有些實權(quán)的，會引猜忌的。”

    長公主的面色霎時間白了白：“別渾說！那是你親舅舅！”

    蔣慕淵沒有反駁，他也不用反駁，因為長公主說完，自己就重重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天家連父子都沒有，何況舅甥。

    長公主道：“顧家有兵權(quán)，你若是為了那個考量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是四房的，且父親沒了，上頭那個哥哥在余將軍麾下，不管北地的大軍，”蔣慕淵解釋道，“她正正好?！?br/>
    身份再高，不是好事，出身再低些，娶為嫡妻，倒像是蔣慕淵特意為之，又說不過去。

    “行吧……”安陽長公主嘆了一口氣，安撫一般拍了拍兒子的肩膀，道，“過兩天先讓母后見見她?！?br/>
    離用晚飯還有些工夫，長公主讓蔣慕淵先回去歇會兒，等人走了，她偏過頭問進來的廖嬤嬤道：“你看呢？”

    廖嬤嬤沒有立刻回答，她想到了前回顧云錦來府里時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彼時采文去送客人，正好瞧見聽風和顧云錦說話，態(tài)度敬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