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云錦湊過去道:“你見了他,要跟他說什么?”
這話讓徐令意怔了怔,她不是沒想過,是真沒有想好。
雖是定親了,但她對紀致誠只是遠遠的幾面之緣,對他的了解也僅僅只是看過他的文章。
都說文如其人,可徐令意的心里依舊沒有底。
“是他尋我說話,我就聽著吧,看他說什么,”徐令意低著聲兒說完,雙手抵著膝蓋,坐得筆直筆直的,過了會兒,似是經(jīng)過了一番糾結(jié),她反問顧云錦,“你會與小公爺說什么?”
這下輪到顧云錦被問住了。
她眨了眨眼睛,認認真真思考起了徐令意的問題。
她好像從來沒有在“說”這一件事情上擔憂過。
前世寥寥數(shù)面,不過是互相問安,等嶺北偶遇,她一個瀕死之人哪里還有空去琢磨什么話能說、什么話不合適說,自是想到一茬是一茬了。
也正因著那番經(jīng)歷,顧云錦今生再遇蔣慕淵,說話舉止上也隨意許多。
等熟悉了之后,更是如此。
以友人相交,話題不拘一格,而等關(guān)系變化之后,許是之前溝通的方式還在,倒也沒有覺得說話不自在。
或者……
顧云錦想到了那個下雪的夜晚,她其實有那么一丁點不自在的,但都被蔣慕淵用各種瑣碎話題給化解開了。
都是蔣慕淵的功勞。
“要是你真的不知道說什么,就跟他說書道吧。”顧云錦沒有直接回答徐令意的問題,而是給出了建議。
只要紀致誠想著要好好與徐令意說一說話,那他會接了話題,且不會讓徐令意感到為難。
西山之上有數(shù)不清的道觀,香火鼎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