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馨硬撐著給婆母留臉,卻不會由著一個婆子,張嘴就懟了回去。
讀過書的,罵人都文雅,不帶一個臟字的,把汪嬤嬤氣得夠嗆,要替賀氏收拾這不肖媳婦。
婆媳兩人鬧翻了天,最后還是楊昔知的妻子硬著頭皮來勸了和。
人是拉開了,賀氏卻還不依不饒要阮馨罰跪,阮馨只當沒聽見,頭也不回得走了。
人前硬氣,回到自個兒屋里,阮馨抱著引枕還是大哭了一場。
這些鬧騰,外頭都是不曉得的。
不過,在用晚飯時,單氏還是哭出來了。
每日都在身邊一道吃飯的女兒出閣了,位子空出來了,碗筷也少了,當娘的心里就跟被剮了肉一樣,空蕩蕩的,還疼的厲害。
所有人忙著勸解,單氏也想忍淚,可就是止不住。
巧姐兒沒有被招哭,反而是扭捏著身子,讓朱氏把她抱到了單氏跟前,她把布老虎塞到了單氏手里。
上元時,顧云錦帶回來的這只布老虎是巧姐兒最最喜歡的東西了,連吃飯睡覺都不肯松手,誰問她討,都搖著頭不愿意給。
此番主動給單氏,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。
單氏也意外極了,見巧姐兒模樣認真,她不禁破涕而笑,把布老虎是巧姐兒一道摟在懷里,不住念著“心肝寶貝”。
叫巧姐兒一打岔,單氏的情緒漸漸穩(wěn)定下來了。
顧云錦被單氏的這種“舍不得”弄得心酸酸的,夜深時躺在床上,突然想到明日一早蔣慕淵又要離京了,那股子心酸就越發(fā)濃了。
翻來覆去的,顧云錦直到四更前才迷迷糊糊睡過去,白日里起來,自然沒有精神。
家里人只當她是不適應顧云思嫁了,只顧云錦自己清楚內(nèi)情。
她并不擔心新婚的顧云思,因為顧云思心里“酸甜都是他”的那個“他”就是傅敏崢,而傅敏崢也給顧云思準備了畫冊,他們兩人一定能處得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