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足飯飽之后,天色也漸晚了,沉沉夜幕覆壓而下,錢芊芊幾人也各自回了廂房。
由于這客棧里的廂房有限,那些男子們只能兩人一間,而秦厲原本要與錢芊芊共住一間,卻被錢芊芊堅決拒絕了。
先別說男女有別,她若是與秦厲住一個房間,消息傳到蕭墨寒耳朵里,估計秦厲都很有可能因此丟了性命,所以為了不惹上蕭墨寒這個麻煩,她還是避嫌得好。
或許是終于有房間住了的緣故,錢芊芊剛一沾枕頭,就睡著了,她原本睡眠很淺,但今夜卻睡得格外沉,外頭的什么動靜都聽不到。
整個住在這客棧里的人,估計就只有凌子安一人沒睡了,他躺在床上,在心里思量著這客棧的可疑之處,突然一陣疾風(fēng)襲過,吹開了不遠(yuǎn)處的木窗,絲絲涼風(fēng)灌入,帶來了不少沙塵。
一旁的秦厲倒是睡得格外沉,伴隨著陣陣粗重的呼吸聲,他翻了個身,隨即幾聲鼾聲便響起了。
凌子安瞥了一眼熟睡的秦厲,無奈起身,徑直走到窗邊,正要抬手關(guān)窗,卻見得外頭幾抹黑影閃過,悄悄溜進(jìn)了錢芊芊和上官凌幾人的廂房。
他頓時警覺了起來,順手拿上件衣袍披上,便立刻跳窗追去,走到錢芊芊的房門口,正要推門而入,卻聽得里頭傳來一聲沉悶的慘叫。
那聲音聽著像是男子,所以錢芊芊應(yīng)該沒有出事,凌子安緩緩抬手,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,在進(jìn)門的一瞬間,便立刻抬手防范。
只是里頭并沒有什么東西襲來,凌子安環(huán)顧四周,只見屏風(fēng)后走出一個挺拔的身影,一身玄色衣袍,五官硬朗,幽深的眸子里泛著陣陣寒光。
“蕭,蕭將軍。”凌子安看清那人的長相,頓時錯愕一瞬,說話都吞吐了起來。
“這家客棧里的掌柜和伙計,全都是央國探子,在你們先前吃的飯食里做了手腳,下了央國特有的迷藥,這藥無毒,原是讓人安眠用的,后來有醫(yī)者改了里頭藥材的分量,便將他徹底變成了迷藥,所以你的銀針驗不出來?!?br/>
蕭墨寒似乎對今日白天之事了如指掌,淡淡地盯著凌子安,不緊不慢地解釋著,仿佛早就知道凌子安心里的疑慮,
“將軍,那現(xiàn)在我們的人都中了迷藥,該如何是好?”
片刻之后,凌子安才回過神來,劍眉微揚,目光不禁瞥向屏風(fēng)后的床榻,想看看錢芊芊還在不在,可有蕭墨寒在前方擋著,他什么都瞧不見。
“那些探子都已經(jīng)被本將軍的人解決了,那迷藥原本無毒,所以等到明日,我們的人自會醒來,你不必?fù)?dān)心?!?br/>
蕭墨寒穩(wěn)穩(wěn)地站在原地,身上的鎧甲早已卸下,而是換上了一身玄色長袍,薄唇微抿,臉上沒有半點多余的表情。
“還是將軍想得周到,這樣一來,我便放心了?!绷枳影参⑽㈩h首,從臉上擠出一抹笑,但卻瞧著十分勉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