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邁話剛落音,季清菱還未來得及答復(fù),一旁的謝老便連連擺手,道:“此事不妥!”
“我這乃是書鋪,不是書院,兩位小公子來此典讓書籍,你留下書作,若是有所損傷,又該如何作賠?”謝老肅聲否掉了錢老先生的要求,正待要繼續(xù)往下說,卻聽季清菱插了一句嘴。
“謝老先生,我們兄弟兩人并無異議。”她微笑著道,“厚齋先生文德人人皆知,他的名字便足以擔(dān)保了,況且這書放在他這樣的大儒手中,比起留在我們手里,要有價值得多?!闭Z畢,又轉(zhuǎn)向錢邁道,“先生,此四冊書暫寄您手,如果有什么疑問,可以隨時喚我與哥哥到府上呀?!?br/>
季清菱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一說,在場幾人都愣了。
她一臉的稚嫩,說話的聲音里甚至還帶著童聲,語氣也且幼且稚,可內(nèi)容卻條分縷析,有模有樣。
越是小孩子拍的馬屁,越容易讓人相信。
錢老先生被她這明晃晃的幾頂高帽子罩下來,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,他摸了摸胡子,道:“我給你兄弟二人寫一紙契書……”
言下之意,已經(jīng)把這書鋪及謝老先生撇到了一旁,自己同兩人打起交道來。
季清菱打斷道:“厚齋先生,大丈夫一言九鼎,我已經(jīng)說過啦,不需要什么契書,您若是感興趣,只管留在身邊賞析,待研究透了,再來尋我們。”她看向顧延章,使了一個眼色。
她頂著一張孩童的臉,煞有其事地說什么大丈夫一言九鼎,頓時把兩位老者都逗得笑了。
顧延章便乘勢站起來道:“先生且先將書作留下吧,舍弟與我暫住在城北易巷之中,若是有什么事,吩咐下人來尋我們便是?!?br/>
說完,與季清菱兩人告辭而去。
他們才踏出書鋪的門,里頭謝老先生便急忙走到了八仙桌前,一面翻閱那幾冊書,一面問錢邁問道:“這幾冊書可有什么問題?”
錢邁眉頭皺得死緊,道:“我一時還拿不準(zhǔn),要細(xì)細(xì)研究其中內(nèi)容才能知曉,但是目前來看,已有六七分把握,這是原作……”
謝老先生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王應(yīng)麟傳世的著作很多,可卻大多是文人們私下相傳留下的副本。因?yàn)榉N種原因,原稿幾乎都沒怎么留下來,導(dǎo)致現(xiàn)在市面上的版本駁雜不一,難以辨別。
如果這是原作……
這玩笑開大發(fā)了!